我所认识并从事的医疗气功事业[之二]
对气功治病有怀疑。1956年,由河北省卫生厅,把我调到河北省北戴河干部疗养院,这在前边《我的故事》中已经介绍了一部分。当时几位医生、疗养院领导人向我介绍了开展气功疗法的情况。初次听到比针灸疗法更简单的练练呼吸就可以治疗疾病,我觉得不可思议,也不大相信。半年后我理解是:卫生部同意推广的气功疗法如同当时开展的针灸疗法、组织疗法、睡眠疗法、民间草药疗法等一样,是一种不花钱或少花钱的行之有效的疗法。并非指的一个什么功法。如果作为一个“功”不大可能成为一个疗法,而一个气功疗法就不可能是一个“功”。有以下三点可以说明:
1、在当时就比较明确,卫生部在1955年12月,发给唐山气功疗法实验小组的奖状上写得明白:“-------奖气功疗法实验小组------人民币叁千元------”。所以,从气功疗法被卫生行政部门推广那天起,就与现在社会上流行的气功有严格的区别。
2、值得注意的,在五十年代开展气功疗法的医疗单位,综合医院把气功疗法放在理疗科,有的放在体疗科。中医院、疗养院建立了气功科、气功室等。比如北京医院就把气功疗法放在理疗科,中国中医研究院西苑医院六十年代初就有气功科,北戴河的河北省气功疗养院就是专门用气功疗法治疗慢性病的专科医院。全国几乎所有的疗养院都有气功科、气功室。这就说明开展气功疗法必须在医疗机构内进行。因为初期开展的气功疗法需要一些医疗设备条件和医护人员的配合,以免出现问题。
3、在十年动乱以前,对气功疗法的定义认同比较简单,也比较一致。就是气功疗法的名称和锻炼内容有比较明确的规定,练功中必须调整呼吸、改变呼吸形式。由于疾病的不同又有不同的呼吸方法,在三调(调呼吸、调姿势、调意念)中调呼吸是最重要的,因为要想尽快取得疗效的关键就是调呼吸。而摆个姿势、默念字句、意守丹田都是帮助病人排除杂念,使其安静的练功(呼吸)的。
又比如,在1956年----1986年的30年中,向国外介绍气功疗法时,都是翻译成“呼吸运动”。这就是当时国内国外对气功疗法的认识。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中国的主要国际友人是前苏联和东欧几个社会主义国家,在传播气功疗法最多的是中苏《友好报》(ДРУШБА)、《人民中国》(КИТАИЙ)。气功一词都翻译成“ДЫХАТЕЛЬНОЙ ГИМНАСТИКИ”,有时也用"ПНЕВМОТЕРАПИЯ"(呼吸疗法、空气疗法)。法国等国家研究呼吸运动的专家也用“呼吸运动”这个词。1986年以后,中国的社会气功得到空前发展,各种气功组织林立,对气功医疗的定义、概念、操作内容、指导理论以及历史渊源的解释都出现了混乱。
过去的四十年中,医疗气功、健身气功,稳步的、健康的、科学的发展着,已经为人类的健康做出了可贵的贡献。后来十年的混乱就与气功的定义不清有关。虽然对此也进行过小范围的研讨、论证,但是没有引起更多人的注意,这种研讨没有继续下去。
其实,这个问题在1986年,审定《中国医学百科全书·气功学》时已经解决了气功的定义、概念、指导理论、操作技术、历史渊源等问题。但是没有人去宣传它、推广它,社会的流派气功反而得到空前宣传推广,结果发展到喧宾夺主,正邪不分了。继之,就接连不断的发生了许多“不该发生的故事”,“正气不足,邪气有余”,邪气“胜”过正气了。
在五十年代我接触气功时,最初学的是内养功、强壮功、站桩功、保健功(传统的十六段锦)、周天功和灵子术(古代自发功,武术称谓神拳)。学的动功有七星太极拳、八段锦、易筋经等,1958年后,我又改学国家体委规定的太极拳运动套路(简化太极拳"24式"、简化太极剑“32式、八十八式“老架”太极拳、老架太极剑以及吴氏太极拳和陈氏太极拳等)。由全国著名太极拳教练、国家级武术裁判、陈、吴太极拳嫡传弟子李经梧老师教授。我的第一个太极拳老师是杨世华,教的是七星太极拳等,卫生厅长介绍来的武术家。1956年我的灵子术也是杨世华拳师教的。
1959年内部肃反,杨世华拳师在天津法国租借曾作过巡扑,由于害怕跳海自杀了,据当时书记董连寿说他只是一个历史问题,说清了就可以了,自己会算卦,结果算卦是个凶卦,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由于气功疗养院没有了拳师,太极拳又是气功动功的主要配合功法,河北省、唐山地区、秦皇岛市、疗养院联合到北京寻找功夫好的拳师。1959年李经梧拳师调入河北省北戴河气功疗养院。前面已经说过了,作为一种武术或体育锻炼我会有兴趣的,但是要我以气功疗法为职业,我是没有兴趣的,所以几次提出申请要求调回北京工作。最困难的是每天四个小时的练功时间(院里规定所有医务人员在上午、下午各两个小时练功)最难熬。而且这4个小时都是静功,此外还有两个小时的太极拳,在两次静功之间,加在一起总的练功时间,每人每天达到六个小时。一个是我没有病,一个是年轻喜欢动。所以,我喜欢太极拳运动,当时我并不喜欢这个气功疗法。
我曾三次写过申请调动工作报告,大意还记得:“我们是新中国的新青年,有一颗火热的心,要为建设新中国贡献自己的青春……,可是,我的青春不能在气功的静坐中消失,要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到最艰苦的地方去……”。经过省卫生厅丁一副厅长、政治处彭泽怀处长、刘贵珍院长、马之玺书记等,反复做思想工作,最后要回了请调报告。